【忍たま化】冬雪

＊新哀&May家的忍たま化孩子們的故事

＊高坂梅三郎&佐武新左衛門37歲 / 黃昏忍村冬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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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最後一個早晨，空氣嗅起來是清新而冷冽的。

被一陣溫暖所包覆著的高坂梅三郎緩緩自悠長的夢中轉醒。

柔和的光線從窗帷悄悄地溜進了房裡，逐漸照亮了一室擺設簡約的輪廓、也映照著自己被褥中那正睡得安穩的白皙容顏。

他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一同過夜了。

梅三郎隨著隊上任務歸來的時刻往往夜色已深，而他那一向習慣了早睡的室友新左衛門通常已然就寢。

他只能在睡前燃起微弱的燭光確認對方是否正睡得安穩，並藉著那副柔和而寧靜的睡顏撫慰自己一日的辛勞。他知道自己要的並不多。

然而昨日的夜裡，他被他那應當早已熟睡的同室悄悄地喚醒。

「天氣冷了，我想跟你一起睡。」

梅三郎覺得對方那副表情格外地有趣。

明明已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卻還是如同幾十年前的記憶中那般、抱著枕頭澀澀地徵詢著他的同意。

接著那個在他跟前總是顯得嬌小的身軀獲得了他的許可、喜滋滋地鑽進了他的被窩，將暖呼呼的臉龐埋進了自己的胸膛。

他明白新左衛門這幾年來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

雖然對方在他的面前總是表現得活力充沛、隨時帶著和煦的笑容，但畢竟是與他相處了二十幾年歲月的人、要察覺這點不適可說是輕而易舉。

因此梅三郎只是靜默地凝視著此刻近在懷中的身影——許久許久，並沒有在如此寒冷的黎明將他喚醒的打算。

窗外正下著細雪。

究竟已經持續了幾個白晝與黑夜呢。連日的降雪已經在村裡的道路堆起了厚厚的、皓皓潔白的雪堆，每當黎明的晨光灑落整個村莊後、便能聽見村裡的孩子們在雪地裏玩耍時那銀鈴般的笑鬧聲。

又過了好些時辰、久到令被褥中的梅三郎無法確切地估計出時間。

而大概是耳聞了窗外那逐漸開始沸騰的聲響、懷裡的人有了些微的動靜。

「早安，梅ちゃん。」

新左衛門瞇著睡眼惺忪的酒紅色雙眸，對他露出了一貫的笑靨。

「已經不早了。今天高坂家的聚會你還要去嗎？外面下著雪、天氣會很冷喔。」

「哇、要去要去！」

聞言新左衛門倏地帶著欣喜的神情坐起了身，「今天說好要去高坂家吃烤年糕的！」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梅三郎面帶有些無奈的笑容，伸手揭開了他們身上溫暖的被褥。

＊＊＊

高坂家的庭院十分遼闊。

他們彼此所熟悉的人們正在寬廣的延廊生起了火堆，烤著高坂家族年年引以為傲的美味年糕。

年幼的孩子們在庭院裡互相追逐、扔著白花花的大小雪球，玩得不亦樂乎。

望著他們的身影，梅三郎彷彿瞧見了二十幾年前、年幼的他與新左衛門在學園裡與大夥一同嬉鬧的畫面。

新左衛門一直很怕冷，冬天的他總是包裹得像個雪人。

那時候梅三郎為了捉弄他、還用雙手鏟起整坨冰冷的白雪倒進新左衛門的衣領。

當時他的室友那副驚魂未定的表情他到現在仍然歷歷在目。

不自覺地梅三郎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笑意。

時光改變了許多事情，卻也有些事情永遠都不會改變。

新左衛門如今還是身披著厚厚的外衣、將自己包裹得如同當年記憶中那般。

他正端著熱茶坐在延廊，滿心歡喜地望著高坂家的人們在架上烤著一片又一片的年糕。

——身為愛吃鬼這點也是經過了多年歲月的荏苒、卻仍跟當年的他沒有兩樣。

在雪地裏與孩子們胡混了一陣，感到有些飢餓的梅三郎叮囑著孩子們不准將雪球丟到他那怕冷的友人身上，接著便一舉攀上了延廊、循著四溢的香味朝他的義兄高坂陣內左衛門討年糕去了。

＊＊＊

雪已經停了。然而過了正午、冬日的氣溫只是更加地驟降。

方才精力旺盛的新左衛門正闔著雙眼輕靠在廊柱上，發出規律而微弱的雪白吐息。

就這麼睡著會感冒的。

這般思忖著的同時，梅三郎深怕吵醒對方似地、輕悄地攬起那纖細的身軀，走向高坂家延廊的最深處、曾經陪伴他們度過許多學生時代回憶的寢房。

攜手一同經歷的歲月太冗長，令他覺得有些微妙地、他們似乎已然形同彼此最重要的家人。

懷中的身軀變得有些冰涼，令他不禁加快了腳步、只想早一步將友人送進暖和的被窩，並為他生起房內一室的爐火。

忽然間他覺得有些時候他們似乎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一個人屬於和煦而明亮的春夏、而他則來自秋冬最冷冽的黑夜。

他褪去對方厚重的外衣，將他裹進柔軟而溫熱的被褥。這些都沒能將他喚醒。

新左衛門仍然熟睡著，只有在睡夢之中、他才不用繼續勉強自己維持著那令人安心的笑意。

從前的新左衛門總是有著一身用不盡的活力、吵吵嚷嚷的比誰都要令他頭疼，這點在梅三郎的腦海中可是永遠地記憶猶新。

看來歲月還是會在無形之中從他們身上帶走某些東西。

「你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耶、新左。」

梅三郎不禁出神地望著對方熟睡的臉龐，淡淡地開口說著。

正猶如他一貫的口氣那般、清冷而不參一絲情緒地。

＊＊＊ 終＊＊＊

我是跑去跨年徹夜玩桌遊、結果老大不小體力透支的新哀。

祝大家新年快樂！

沒想到開春第一發還是自家孩子，開始擔憂之後是否還能寫出其他同人了(笑)

總覺得這幾年下來很多事情都逐漸和以前的自己有所不同了。

回去翻自己過去的發言總是哇哇大叫、覺得「救命！這是誰啊！」

恨不得想找個洞把過去的自己埋了。

希望今後也仍有一些事情可以保持著它的初衷，雖然稱不上是美好幸福、卻能夠平穩地繼續和一些重要的人們攜手走下去。

啊，還有這篇本來是我在跨年之前做的一個夢(笑)潤飾一下就這樣了

謝謝大家願意看我們家孩子們的故事。

新哀*Mayo 2016/01/03 冬